脆响,这一耳光又重又狠,好像要把七年来所有的仇恨都在这一掌中偿付殆尽。打完之后墨熄自己的手心都火辣辣地疼,指尖因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着。
他的眼睛里有恨,可是水雾蒸腾,眸底却湿润了。
墨熄喉结滚动,隐忍着开了口,第一遍,只是嘴唇动了,却发不出声音。他闭了闭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出声。
嗓音却已喑哑地不像话。
他沙哑地说:“……顾茫。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脏!”
顾茫侧着脸,被扇得耳中嗡嗡作响,没有吭声。他的脸颊肿了,唇角还沾着咬伤墨熄时淌出的血迹,他其实听不太懂墨熄的意思。
只是隐隐地,觉得心口很痛。
好像很多年以前,自己一直惧怕着的,就是从眼前这个男人嘴里听到这句话。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脏。
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你怎么配。
——好像一直以来自己就做好着墨熄会对自己说这些话的准备,尽管记忆被褫夺了,那种心理本能的防御,以及防御带来的刺痛却还在。
墨熄深吸了口气,松开捏着他的手,低声道:“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帛带被扯了下来,额头还留着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