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宽容的,纯澈的、迷茫的,悲伤的、涣散的。
他想无论这时顾茫或哭或笑,或怒或恼,他都能好受些,至少都能让他感觉到顾茫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捉得住追得上,看得见摸得着。
唯独怕极了顾茫的无情。
顾茫只在叛国后见他的那几次,流露出过如此淡漠无情的脸庞。这种情绪一下子就将墨熄卷入了最黑暗的那段往事里——站在甲板上的顾茫提着刺刀,沾着血的一字巾猎猎飞扬,跟他说一切都不能回头。
墨熄想说话,可胸口的旧疤却刀钻般地疼。
又或许并不是他的伤疤疼了,而是伤疤下面那个器官在痉挛,一点一点地裂成碎片。
他眼前一阵阵发花,模糊间,他好像看到顾茫的蓝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藏不住的悲伤。
他很渴望看清那丝悲伤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他过于执念而生的错觉。于是他往前……
腿却像灌了铅一样,一下子栽向前去。
肺部剧烈的绞痛让他猛地呛出一口血,这让猝不及防的顾茫本能地伸手抱住了他,像年少时他还管他叫顾茫师兄的那阵子一样。
江夜雪在旁边焦急道:“他不行了,你将他放下来,我有蕴灵散。快给他服下。”
墨熄并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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