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熄顿了一下,“但是要记得戴覆面,披上斗篷。”说到这里,他的神情有些黯淡,“你知道的,重华许多人都想要为难与你。”
顾茫道:“我会注意的。”
屋内的水滴漏慢慢流淌着,时辰已经不早。
墨熄道:“那我先回书房了,你早些休息。我还有些卷宗要看。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来找我,没人会拦你。”
顾茫笑道:“你也别给我太多照顾啦,千万别忘了我是罪臣身份,在外人面前要收敛一些。”
墨熄因这一句外人而怦然心跳,陡然心酸,心跳是因为他等了那么多年,从少年到而立,等到了三十余岁,才等来一句顾茫真真切切的认可。
心酸则是因为他们经历了太多,许多崭新美好的东西都已经磨破,他们两个人都像打了补丁的布匹,虽然还完整,却终究是面目全非了。
顾茫看出他心情不好,于是逗他:“墨熄。”
“嗯?”
顾茫趴在枕头上,抬头笑道:“批完卷宗回来我这里睡吧,别回你自己房间啦。你让我睡主卧,自己睡厢房,一连那么多天,传出去又说我欺负你。”
墨熄低着头,抿着唇,不吭声。
月光洒下来,照在他的耳缘,透出些薄薄的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