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轻抵着顾茫的前额。
“只是你什么时候才能多关心自己一些呢。”
躺在榻上的人安安静静的, 柔长的睫毛在眼睑处垂落浓深的影。
墨熄低声道:“明明知道自己身上的黑魔之息已经压不住了,却还是要解封妖狼之血,就为了拖住国师,让慕容怜能有时间把锦囊交到我手里。”他闭上眼睛, 眼珠在薄薄的眼帘子之下不安地动着。
“师兄……”
睡熟的人并没有任何的回应。墨熄就这样与他额头相贴, 良久之后说:“所有能做的事情你都做完了,等我们回到都城, 你就好好养病。什么都不用再忧心,一切都有我。”
“……”
“我不知道我能护你多久,但只要我还在一天,就不会教任何人欺负你。”
“……”
“你安心休息吧。”
墨熄说完之后,又陪他坐了好一会儿,待到有传令官急报城东灾民安置情况,他才起身离开了帐篷。
外头的风刮得湍急,帐帘一掀,带起猎猎风声,一落,帐内又复归阒静。
在这无声的静谧中,躺在床榻上的人睫毛轻颤,泪水顺着柔软的脸颊淌落到鬓发深处去——顾茫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其实根本就没有睡着,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