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白的天师袍好似是用的八衔天师以上才能享用的雪鹤缎裁成,而他虽然坐在轮椅上,却半分不显颓废姿态,反倒一身道法玄术内敛,让人瞧不出深浅。
这样的天师不论出身如何,身后一定都立着一个庞然巨物的世家作为供奉。汪行先是傻了一刻,又想到于桧试图以假死逃脱报复的行为,身后的背景绝不可能这么深厚。
于桧要是有一个八衔天师的监护人,那岂不是到哪里都可以横着走,哪里会惧怕几个小世家的联合?
汪行这么想着,越看越觉得青年身上的衣料不过是普通缎面,只是图纹和雪鹤缎有些像。
旁人那近乎冒犯的目光并没有让蔺谌许有一分分心,他自进来起,目光便直直落在谢虚身上。
被他圈养的恶鬼也在看着他。
谢虚似乎是真正怔住了,那双黑色的瞳子里全然映出他的身影,殷红的唇紧抿着,他白瓷般的面颊上似乎都有一点涨红。
蔺谌许焦躁恶劣的心情终于得到了某种安抚,极度的不安在这一刻全然消失了,他甚至有闲心对着谢虚露出一个斯文安抚的微笑。
谢虚:“……”
他开始怀疑面前的人可能是魇术所制。
蔺谌许身边并未跟着他常带的那两个傀儡,轮椅缓慢地滚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