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来招摇撞骗的可能性,似乎与老祖亲身前来刑司分部的可能性一样微小。
身着雪鹤缎的男人虽坐在轮椅上,气势却分毫不弱旁人,他微阖着眼,指腹轻轻敲在扶手上:“我却不知除我之外,蔺家还有谁……也叫蔺谌许了。”
司长一下丢了笔,掀开长袍单膝跪在地面上,脊背深深地弯下去,好似上面压着千钧重担,连他的身子都微微颤抖。那张脸埋在大半的阴影中,满是恐惧:“蔺、蔺老祖。”
只这三个字,便足以让人骇破胆。
汪行已经是耐不住那满腔的畏惧,先一步起身反唇相讥。以他的地位,还并不知司长口中的蔺老祖是谁,只猜测到应当是天师界某高衔天师才对:“我看你好大的胆子!先是做这幅打扮,又借用其他天师的名声,只为了保下一个凶手——便撒出这种弥天大谎。”汪行现下脸色十分苍白,冷汗如瀑。但他牢牢盯着蔺谌许,试图从白袍天师脸上寻出些心虚的破绽,好证明自己的话是正确的。
喉咙中仿佛摆置着砂纸,让汪行每一句话都被磨得沙哑无比。
“你好大的胆量。”他咬牙重复道。
蔺谌许果真皱了眉。
他那双惯常用来画符、十分修长的手,盖在了谢虚的手背上,竟将少年的手指皆掩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