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不知道了。
    半醒半昏之际,她觉得自己伤处一片清凉,应是上过药了。还有一只温暖柔软的手在轻轻抚摸她,从头发到面庞,再到伤处。那手掌皮肤细腻,与阿苎生有茧子的手截然不同,少商昏昏沉沉的想,大约是桑氏吧。
    再醒来时,已是天色漆黑,只不知是半夜三更还是四更,少商被床头一个黑茸茸的巨大身影给吓了一跳,那身影发出呜呜的哭声,跟破铜锣被夜风吹动似的,甚是吓人。但因伤痛在身,少商连对惊吓的反应都慢了许多,尖叫的力气都没了,只有呆呆看着。
    程始坐在床头呜呜哭着,魁梧高大的身形一抽一抽,藉着火炉中埋入碳灰的微微火光,少商看见老爹的胡子上挂满了眼泪鼻涕,有点恶心。
    然后她哭了。
    受人白眼讥诮时她没哭,被人欺侮时她也没哭,受重罚杖责她依旧咬牙没哭,可此时她却哭的稀里哗啦,活像幼儿园中班水平的程小讴昨日闹肚子痛那种哭法。
    她一直嫌弃奶奶老朽无能,既不能替幼小的她抵挡外面的风雨,又封建无知,无法为她指点人生道路。让她小小年纪就独自面对那个恶意的世界。
    她是臂套黑章去重点高中寄宿的,那会儿她还觉不出什么,直到校长在庆功会上亲自为她发奖状,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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