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剩下的,原先的许多都被烧了。这都是那几日颜县令写的。同县为官这么多年了,县令大人的字迹我不会看错。还有奴仆后来也说了,曾亲眼看见县令闷在书房中不停写这八个字……”
程少宫干笑两声:“以一个叛贼来看,这位颜县令还算有良心,知道这样有愧。”
班小侯却绷着脸道:“那又如何。世人谁不怕死,就他有贪念不成?!”
少商知道班嘉的一位叔父就是宁死不降后被敌军处死的,心中不免暗叹。
凌不疑忽问:“李逢现在何处?”
尹县丞道:“死了。”
众人皆惊。
“唉,他刚被捉进囹圄之时还精气十足,满口说咱们是关不久的。我问他怎么知道,他说朝廷大军很快就要杀到了。我愈发沮丧,心想若真是大军杀到,将反贼逼的狗急跳墙,没准先拿我们开刀祭了旗,可李逢却坚称不会。”
尹县丞神情低落,“大约就是因为他口无遮拦,屡放厥词,终于惹恼了看管我们的卒子,一日夜里就闯进牢狱将他杀了,就死在我面前啊。没想仅仅数日之后,守城的反贼就投了诚,我们都被放出来了,唉……老李啊……”
夕阳西坠,众人也不免感慨这人世无常。少商在一旁拄笔不悦,心想线索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