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了他的知识。
不过凌不疑的回答很妙,他道:“这倒是,就像我也认识子唯你,不过尊驾行事我也丝毫不知。将来谕旨之下刀口之上,也与我无甚相关。”
少商听见那案几一角咯吱作响,暗暗希望楼犇不要气吐血了。
“说到底,那颜忠终究是没有死守铜牛县,而是弃城盗铜而逃。子晟扯上我又有什么意思?”楼犇语气渐渐尖锐,“妄生贪念,心中有愧——颜忠写的这八个字人人都听说了,明明是他袒露罪行的心里话。如今他罪证确凿,子晟何必还纠缠不休?!”
“倘若不是有人一再追杀封疆大吏朝臣命官,我也不会苦苦纠缠此事。”凌不疑纹丝不动,身若高山峻岭。
“好好,那子晟又该如何解释那八个字!”楼犇冷笑。
“自三个月前彭真起兵谋反,陈郡东部数县尽落贼手,正在铜牛县风雨飘摇之际,有人却对颜忠说,有良策可保他老母幼儿安危。若照颜忠秉性,必然应当阖家拼死守城,可彼时颜忠心有动摇,这才破天荒问及县丞如何安置妻儿老小——他写的‘妄生贪念’,不是贪生怕死,不是贪图财帛,而是贪图老母幼子的安危!他的‘心中有愧’,也不是无法守城尽忠意欲叛敌投诚,而是有愧自己标榜了几十年的舍生存义满门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