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对我说:“我看姜诸儿也不过如此,世人传他是刑天再世,我还当他有三头六臂呢,竟然漂亮得跟个娘们似的。”姬允身着华服,向来谦恭有礼,从来不会说这样粗鲁的话。我接过他的大氅,微愣了一下,没有接他的话茬。他自顾说着:“一个男人,拉不开弓,投不进壶,倒连酒也不会喝,才几杯,就醉得像滩烂泥。竟然身着女装,扮起舞伎来了……可见,坊间传说也不尽然,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们的同儿长相倒是和他有几分相似,可别和他一样,这种窝囊性子,早晚亡国败家……”
姬允越说兴致越高昂,这么些年,我们之间从来没有正面谈论过诸儿。诸儿十几岁的时候就随父征战,早有煊赫威名,姬允心中多少有些戚戚。此番谋面,发现自己谬采虚声,故又自得起来。今天这话,多一半是说给我听的。
我若无其事地应和着,仿佛他在谈论天气,心中却多了一份惕励。
诸儿容貌,与洛神无二,恐两军阵前难以立威,故每每征战,都以一副鬼面具示人。但他战神的名号却是凭着本事在疆场上一步步厮杀出来的。射箭投壶,是诸儿教我,他的能耐我当然清楚。至于酒量,诸儿自小嗜酒,更是千杯不醉。如今他肯在纪鲁两国的国君面前示弱,应是已谋定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