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宫?听着是比较出格,哪有无缘无故外男直闯后宫的?可是,新朝毕竟不同。谢茂还未立后纳妃,太后那是谢茂亲妈又有扶立之功,她要召见几个心腹将领大臣的,宫里难道还有人敢吭声?
连谢茂都觉得没什么。
——就算太后想另嫁,他也敢冒天下之大不违,给太后新夫封个亲王当当。
谢茂没当回事,余贤从又小心翼翼地说第二句:“黎顺在兵马司照顾侯爷。”
“他还挺懂眼色。”谢茂完全没想到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闹鬼,居然没反应过来。
一直到余贤从头疼得悄无声息地跪下去了,谢茂才猛地察觉到气氛不对。看着西城兵马司指挥使钱彬写上来的直报,看着下边清楚的堂审记录,看着字里行间所描述衣飞石桀骜踹开堂案、后被衙役杖打的数目……
他一直以为那是钱彬伪造的记录。那是他们商量好做戏哄骗天下人的伪证。
居然是真的!他们居然敢真的打衣飞石!
谢茂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摔盏拍桌。做了两辈子皇帝,真到了极度震怒的时候,他的反应反而极其平静。他重新拿起钱彬的直报折子,从头到尾,一字一字,巨细靡遗地重读了一遍,指尖在“三十大板”这四个字上,轻轻划过。
“去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