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衣飞石脸色苍白难以置信,连衣尚予都惊呆了。一个母亲指控儿子心存怨望存心弑母,这事要状告到衙门,衣飞石妥妥地逃不过一个斩刑——她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了?!
衣飞石顾不上置气了,他迅速扑倒在衣尚予脚边,大声哭道:“阿爹,阿爹……”
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说什么都会落人口实,只有哭爹。
他一边哭一边脊背发寒。他永远都没想过,他的母亲真的想杀他,且能够如此平静冷漠地付诸行动。他哭得越凄惨,心里就越冷,冷得像是自己忍让了十多年,最终都成了一个笑话。
衣飞石一哭,衣尚予也跟着流泪:“小石头,别怕,别怕,阿爹必要保你……”
他能感觉到次子抱着自己大腿瑟瑟发抖的身躯,他第一次觉得儿子可怜,第一次觉得自己可怜——有母如此,不可怜吗?有妻如此,不可怜吗?
他以为自己很难对长公主狠得下心,却不想多年深情早已消磨在那一片骚臭的怨愤之中。
“看他做的好事!”
长公主霍地转身,额头上一个凸起的硕大鼓包,看上去颇为可笑。
她颤抖着指向衣飞石,说:“两个仆妇在我跟前行凶无礼,他……他不单不阻止,反而转身离开,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