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疲惫,衰弱。
谢团儿抱着十个月大的十五娘在她身边坐着,小女婴非常可爱,玩着自己的口水泡泡,甜甜地笑。
太后偶然看孩子一眼,更多的时候,她眷顾的目光落在皇帝身上。
那才是她的孩子。她舍不得他。哪怕他已生得如此威仪万方、气势皇皇,在太后的心目中,他还是那个生下来都没力气哭的小婴孩。是她一生最美丽的奇迹,最不可思议的牵挂。
这些日子来,皇帝几乎天天都来长信宫,一待就是七八个时辰。
她精神好的时候,就能听见皇帝在外边召见大臣商量政事,有时候一觉醒来,睁开眼,也能看见坐在榻边的儿子一手拿着奏折,一边搂着衣飞石——衣飞石正小心谨慎地往后退。她知道,衣飞石能听见她从梦中苏醒的呼吸发生了改变,她也知道,衣飞石不想在她面前和皇帝太亲昵,怕她不高兴。
怎么会不高兴呢?阿娘不在了,我儿身边还有个深爱他的人陪伴他,想念他,阿娘再高兴不过了。
“你也看出不妥当了?”谢茂正沉着脸发脾气。
衣飞石点点头,说道:“百里简曾和臣说过此事。编篡组内部对此也颇有异议。”
“何事?”太后问道。
她如今两眼发花,别说做针线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