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晚上基本不起夜,偶然醒了都是口渴要喝水。
谢茂脑子里清醒无比,一时走了困也睡不着了,便点点头,道:“端碗青草汤来。”
见皇帝作势起身,秦筝连忙吩咐外边值守的小宫奴进来掌灯,服侍皇帝更衣,一碗比体温略高一点儿的青草汤送来,谢茂喝了半碗,越发觉得精神。他问了时辰,秦筝答是丑时末了。
“掌灯,铺纸。”
谢茂走到外殿书房,聚耀灯下,白生生的宣纸亮得有些刺目。
他拿起笔,莫名其妙开始铺纸作画,很简单的墨稿,似乎是在画人物。
这人穿着盔甲,却没有面目。甲胄形制极美,与谢朝目前时兴的战甲却不相同。谢茂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画,一直画到旭日东升,暑气渐炙,他才停下笔。
廊殿外响起宫人们向衣飞石请安的声音,没多会儿,衣飞石就进殿来了。
“陛下。”
“免礼。”谢茂放下笔,接过秦筝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握笔时捂出的细汗,“辛苦你了。”
衣飞石施了半礼就起来了,宫人给他递毛巾和茶水,他先擦了擦脸,说道:“不敢道辛苦,臣替陛下办差都是应该的。沭阳公灵柩已安放奉慈堂,臣安排了亲卫守护。长信宫的秀品姑姑请留在奉安堂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