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飞石与他深有默契,他只说了三个字,衣飞石就将阴阳灯上的阴火吹落。
黑幽幽的火星沾上一片狼藉的地面,以被脓血污染的天地树为燃料,熊熊燃烧起来。不多会儿功夫,原本腥臭的脓血就被烧得一干二净。
“可惜了。”衣飞石知道天地树枝是好东西,就这么烧没了。
哪晓得待火熄灭之后,谢茂在灰烬里刨了刨,居然把所有的天地树枝都刨了出来。
“这么容易就烧穿,你这灯还要不要了?”谢茂指着阴阳灯嘲笑衣飞石没常识。
半夜两点。
谢茂和衣飞石坐在杂物仓库外边,用天地树枝和阴火生了篝火,烤红薯吃。
“味道怎么样?”谢茂问。
“……没吃过凉的烤地瓜。”
“这个世界很奇妙。”谢茂将手搭在衣飞石的肩膀上,捏了捏他的耳垂,“热的冰,凉的火,倒流的瀑布,往回走的人生。还有,……不死的爱人。”
衣飞石会意地笑了笑,靠在谢茂肩上。
不死的爱人。
只有经历过死别的人才会明白,不死的爱人代表着什么。
那是漫长的相伴。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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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吴悠就带着雇佣的工人和赔偿款,去找半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