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衣飞石还跪在原地。
“你……”谢茂刚想训斥,就看见跪着的衣飞石低着头,竟然已经睡着了。
他确实失去了对衣飞石的感情,可他也并不痛恨衣飞石——有多少愤怒与不爽,都建立在衣飞石对他的肆意摆弄上,对衣飞石本身,他的感情很空白。
如今顺利把衣飞石掌控在手里,昨天也狠狠教训过一次,他不可能真的把衣飞石当杀父仇人折磨。
衣飞石的皮囊很漂亮。
哪怕挨了巴掌两边脸颊肿了起来,模样也不丑坏,反而有点楚楚可怜。
沉默片刻之后,谢茂拿起斗柜上的玻璃杯,将衣飞石渴望了一整夜的清水尽数泼在他脸上。
虚弱困倦不支的衣飞石睡得并不安稳,半杯清水立刻就把他惊醒了,带着保元丹效力的清水慢慢爬在他的脸上,肿得厚了几层的脸颊透着无尽清凉——衣飞石仍旧吓坏了。
居然睡着了!衣飞石都想给自己跪一个了,你罚跪呢,都能睡着?!
“臣——”衣飞石想要磕头谢罪,弯腰就感觉到了体罚处的痛苦,痛得愣是没说出话来。
谢茂看着他的倒霉样子也懒得多问,将玻璃杯放回斗柜,说:“几点了?不打算出门了?”
痛得两眼发花的衣飞石也只能咬牙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