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说话就是为了唬我。直到到达基地的一个月后,我见到了被人簇拥着往里走的霜。我多看了几秒钟,他就看向我。眼里的警告意味很重。
我就照常生活,当做没有见过他。这个夏天也很难熬,尤胜于去年的大雨和暴雪。如何让那么高的水位下降呢?大自然的答案是:高温。
这个时候我对于自己能维持人形感到欣慰,因为实在热到恨不得过会冬天寒冷的时候。
基地建的很高,水位落下去的地方被开垦成田,种下一些不知道还能不能发芽的种子。
每天躲着日头上班,生活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直到洪水以后的第二年,也就是第二次秋天。夏天蒸发的水珠成了云,又盘亘在头顶上。任何美好的期望在这些阴云前都烧成了绝望和无助。
一场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地上,人的头上又或是肩膀上。今天不用出工给地浇水,很多人围坐在屋檐下。从门缝里传来一些交谈声,这让我记忆有些混乱,仿佛我的时间又倒流——回到那一次暴雨。有人来敲门请求我借一身衣服和一些被褥。他们窝在楼道里谈笑风生,甚至还有心情打牌。
哦,我想还是有些区别的……那时候他们很有底气。
而现在全是对未来一无所知的恐慌。我呢?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