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余裹醒来的是一个下着雨的清晨,风把院子里的叶子吹起来,又落下。雨溅起来的泥水看起来既干净又肮脏。
他感觉时间又慢了起来,思绪芜杂几近停滞,余裹想要打开这扇挡住风的窗户。
跌在地上才突然明悟,原来自己是需要用脚走过去的。
这和之前一点也不一样,他想,我是能飞的。
余裹的右腿恢复的不好,能够勉强运用的是手臂和眼球,幸好多次摔下来带倒的床头柜把远处的轮椅撞过来,这些尝试让他看起来很糟糕,绷带开始渗血,或许没有愈合的伤口也已经崩开,他捂了捂感到疼痛的腹部,想说话张了张口,没有一点声音从他的口腔发出来,于是他对自己说:这是疼痛。
坐到轮椅上是没有什么触感反馈的,他仍然觉得自己在云端,只是飞的低了些。
窗户上并没有把手用来开关,他想,没有开关。
他开始谨慎的观察这个房间,像是幼儿第一次睁眼,又像是老天才做梦——这是椅子,他对自己又复述一遍,这是椅子。
余裹摸索了一下轮椅的按键,原地转了几圈,撞了几次墙就熟悉了按键,移动到床边,他看见一本书,拿起来,他说,原来我不识字啊。
表皮旧旧的书里鼓鼓囊囊的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