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本想跟在后头,早已想好的说辞顶上嗓子眼儿,却被胸中的耻辱感死死地压着。沈玦心乱如麻,双拳紧握,张了张口,最终仍是没有开声。
毕竟是十四岁的少年人,骨子里的傲气磨不灭,即使卑躬屈膝地折下腰杆,脊背还是硬的。只有打泥堆里爬出来,觉得自己天生命贱,才能毫无负担地奴颜婢膝,笑脸迎人。沈玦的工夫还远远不到家,纵使收敛了傲骨,也做不出那等讨人喜欢的笑模样。
沈玦怏怏地回到乾西四所,远远地瞧见夏侯潋坐在顺贞门的门槛上伸着脖子望,心里不自觉地暖了暖,像烘着热炭一般熨帖。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在外头经历再多的刀光剑影,不就是为了回到家被撵着耳朵说一声:“死哪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吗?
夏侯潋看见沈玦,眼睛一亮,忙迎了上来,待瞧见他血迹斑斑的衣袖,大惊道:“你不是说你不刺……那个啥吗!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不说沈玦自己都忘了自己还受着伤,漫不经心地看了眼伤口,道:“没什么,只是磕破了点皮罢了。”说着,白了夏侯潋一眼,道,“我是会仙法还是怎么着,众目睽睽之下取其项上人头?”
他没干傻事,夏侯潋安了心,把他拽回屋子,一面拿绷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