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响。可那木质托盘却砸在了沈玦额角,鲜红的血珠沿着乌纱帽的系带淋漓往下滴。
沈玦毕竟是司礼监秉笔,魏公公跟前的红人,连皇上对他也多有倚仗,前朝后廷,谁不卖他几分薄面?李氏竟敢对他下这么大的脸,边上人都心惊胆战。
沈玦唇边的笑弧却半分也不减,仿佛这伤不是在他额上似的,只欠了欠身,道:“娘娘言重了,您是主子,我们是奴婢,天底下哪有奴婢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道理?娘娘刚生产完,身子虚弱,没拿稳汤碗,不慎洒了,奴婢这就去膳房再送一碗过来。”
李氏还欲发作,边上的宫女悄悄扯了把她的袖子,她才想起沈玦是皇上跟前行走的人,现下破了相,皇上铁定会问起,若让皇上以为她骄横跋扈,只怕这生下二殿下博来的恩宠都要断绝了。
李氏拂了拂袖子,咳了声,道:“那你脸上的伤……”
“这伤是奴婢不当心摔的,娘娘不必忧心。”
“嗯,走路看着点儿,”李氏清了清嗓子,仍是不可一世的模样,“本宫是贵妃,又生了二殿下,沈公公,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你若肯效忠于我,日后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娘娘说笑了,奴婢任职于司礼监,理应为陛下分忧。”沈玦油盐不进,依然是不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