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老爷坐在青帷车里进城。夏侯潋和唐十七蹲在岸边,等书情道别。
“你说也真是,怎么没个人来给咱俩折个柳送个别呢?”唐十七手里拿了一把洒金扇子,玩命儿地扇风,“也不想想,你没准儿这次走了就回不来了。”
夏侯潋没理他,垂眼望河里他和自己的倒影,里头一个臊眉耷眼,一个面无表情,像两条丧家之犬。
“我好歹也是被称为‘巴蜀沈玦’的人物,怎么没人来送送我?”唐十七抱怨。
“巴蜀沈玦?什么玩意儿?”夏侯潋问。
“你不知道?听说东厂提督美若天仙,有人说他就是靠一副好相貌,得了魏德的提拔,又得了万岁的青眼。哎,不过,说到底,还是他媚于侍主,溜须拍马,要不然哪有这样的好前程?”唐十七摇头晃脑,“同样大的年纪,我唐十七竟然比不过一个阉竖,真是好生气恼!”
“阉你大爷,你个唐门败类,闭嘴吧你!”夏侯潋按他脑袋,“就你这怂了吧唧的模样,还想和沈玦比!”
“说到沈玦,你还真得小心些。”唐十七往水里头扔了一颗石子,石子砸破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听说你们安在京师的暗桩都被他倒腾干净了,抓进东厂,一个都没出来。近些日子又四处搜寻伽蓝刺客,前几日不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