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吾吾了半天,丧气道:“柳梢儿,我不会去考科举的,你别想了。”
“怎么!那个夏侯潋不愿意供你了!”柳梢儿蹭地一下坐起来。
书情爬起来,垂着头道:“我不是读书的料,你死心吧。我跟着我师哥做买卖挺好的。就这样,你别说了。”说完,又睡了回去,背过身去,任凭柳梢儿怎么捶他,他都不吭声。
柳梢儿呆坐在床上,看着自己青白的手和脚,晾在月光底下,那月光像掺了冰,照在手脚上凉丝丝,而自己的手脚越发的白,竟像透明似的。
书情、夏侯潋这样的人,柳梢儿没少见。混江湖跑买卖,干一些帮闲的活计,有的撞了大运,能赚个盆满钵满,可更多的半道上翻了船,一辈子浮不上来。更何况,书情是跟着人家做买卖的,仰人鼻息过活,何等朝不保夕!
那个叫夏侯潋的,看着倒有几分头脑,他眼神里有股狠劲儿,是能赚来钱的。她箱笼里的衣服,妆奁里的首饰,哪样不是书情拿夏侯潋的钱买来的?可人家是人家,书情这样的呆子,考不了科举,就什么也干不成。
她都试探过了,书情是一个穷独汉,没爹没娘没家底,早先跟着师父混江湖,现在跟着夏侯潋混江湖,哪有什么好前程?
柳梢儿放下帐子,登时乌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