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潋吞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淌过腔子,像刀子滚过去,浑身的热气泛起来了,夏侯潋缓缓吐了一口气。夜是沉郁的蓝,山里起了雾,四周迷迷蒙蒙,一丛一丛的马鞭草和绣球花像沾了水的宣纸上的画,红的紫的晕成一片。
“师父,你也知道,对不对?”夏侯潋忽然问。
“是,我知道。”
“我娘也知道,从乾元二十六年开始她的买卖就都在雨季了,她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嗯,她也知道。”
夏侯潋笑起来,却终究没个笑的滋味,“只我被蒙在鼓里。”
“别怪你娘,”秋叶叹道,“就算没有弑心的刻意安排,你娘也撑不了多久。能让一个刺客走向终点的,不只有刀剑,还有伤病。你娘的身子早已经千疮百孔了。她早知道自己迟早是要走的,可是你知道你娘这个人,不大有学问,笨嘴拙舌,不知道要如何向你告别……所以才会走得这样突然。”
“你的疮是怎么回事,还能治吗?”夏侯潋问。
秋叶笑着摇头,道:“小潋,你不想知道一些别的吗?”
夏侯潋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们那时候,是怎么回事?”
秋叶低着头,目光变得很远,仿佛陷入了悠久的回忆。他道:“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