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前,长得只比门槛高点,吮吸着手指呆呆地望着他。
犹豫了一会儿,他取下神台上的糖饴,问道:“要吃吗?”
男孩的眼眸里分明有渴望,可还是竭力显出骄傲的神色,“我才不要!”
耳畔响起“咚”地一声,他知道自己的头颅落了地,远处的男孩仍在无声地流泪,他张了张口,想说别哭啊,小潋。男孩子长大了,不可以哭的。
可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没有喉咙,没法发声了。于是一切都离他远去,像沉进水里一般没入寂静的黑暗。
他这辈子,终于走完了。
夏侯潋坐在门槛上,望着长阶发呆。
该杀的人他已杀了,该报的仇他已报了,他的事已经了了。林木森森,牵牛花爬上阶,开得绚烂。手摸到粘腻的液体,他低下头,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流血。他捂着伤口,捡起横波,去黑面佛放了火,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回来,爬回自己家的竹楼。
他的身后,黑暗里走出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段九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又扭过头,看庭院里蜘蛛网一般密布的牵机丝。
“真是惊艳又绝丽的杀器。”段九轻轻地笑了声,转过身,步入黑暗。
竹楼伶仃立在林子里,四处竹树掩映,不知名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