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把伞还给夏侯潋,自己负着手向番子们的营地走过去。那边的炊烟已经起来了,朱顺子在向夏侯潋招手。夏侯潋半边肩膀已经湿透了,他没在意,只低头看了看菩提子,红润圆亮的珠子,沾着雨点儿,像玛瑙玉石。夏侯潋把菩提子收进怀里放好,也朝营地走过去。
吃过晚膳,歇息了一个时辰,他们继续赶路。朱顺子见他们要星夜兼程,鼓起勇气装病,喊着要歇息,让他们先走。番子不由分说,把他拎上马,还有人按按刀柄,眼神透着危险的意味。朱顺子愁眉苦脸,只好跟着走。
夜幕像一个大卷轴一样拉下来,他们没有走官道,走林间的小径。林间叶子重重叠叠,暗影幢幢,在风中摇来摇去,哗啦哗啦响。马蹄踩过泥水,溅起半尺高的泥点子。跑了半个时辰,雨忽然大了起来,天穹仿佛塌了一个口子,雨箭争先恐后地扑入大地。雷电急走,如龙如蛇,电光撕裂苍穹的刹那,黑夜仿佛白昼,奔行在黑暗里番子现出身形,身披蓑衣,面容冷峻。
大雨中传来那个叫司徒谨的男人的大吼:“所有人,分为三路,包抄横塘客栈!出客栈者,格杀勿论!”
“是!”番子们大吼着回答。
与此同时,队形迅速变换,马队有条不紊地分出三队,齐头并进。而夏侯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