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了刮下巴,他打开脚边的工具箱,把2b铅笔丢进去,换了6b的,在指间转两下,沙沙在包子暗处排线。
画了一会,江随出了画室,踩着拐角处的窄楼梯上阁楼。
楼梯是木制的,布满岁月留下的痕迹,吱呀声在他脚下蔓延,像老人颤巍巍的喘息声。
阁楼上有一间放映室,还有个小房间,里面放着一张能折叠的钢丝床。
上一届有人住,现在还空着,等着下一个住户的到来。
江随推门进去,搬了椅子到床边,一屁股坐下来,抬起两只脚放在空荡荡的钢丝床上,闭着眼休憩。
没过多久,门外就隐隐传来窃窃私语声。
江随厌烦地皱起眉头,低骂了声,却没睁眼起身,懒得动。
那声音持续不止,如同蚊蝇。
“陈遇”这两个字眼穿过门板,飘进了江随耳中,他的眼睑动了动,又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我觉得她画的不怎么样。”
“差死了好吗,我十次去第三画室,十次都看到她在角落里画画,一副远离红尘俗世的清高姿态,画得也就那水平,压根不是学美术的料子。”
“你老是往第三画室跑什么?”
“画累了,串门呗。”
“哎哟喂,你是去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