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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对方微垂着眼, 神色毫无波动, 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继续批阅着手头的报表,一笔一划, 淡定如斯。
车内安静非常, 甚至能听到钢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
季屿忽然松开了攥紧的手, 轻声道:“哦,是吗?”
季远生挑了下眉,修长有力的手指覆上座位旁的雕着银蛇的黑色手杖,指腹在尖锐的毒牙上随意摩挲两下:“所以你用不着紧张。”
因为紧张也没用?
季屿在心里嗤笑了声,别开目光,没有作答。
他开始在心里盘算跟季远生彻底闹掰的代价,然而思来想去,还是只能先按捺下来。
他和季远生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一个是商业大鳄,人脉宽广,一个是高中还没毕业的学生,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
季远生要真想对自己不利,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既然对方还愿意在面上装装样子,那自己也不必把事情闹得太僵,否则吃亏的总归不是季远生。
舌尖顶了顶口腔内壁,舒展的眉微微蹙起。
这种被压着打的感觉,着实叫人窝火得很。
但心里的火不是最要紧的,眼下最要紧的是——
车马上就要到贺家门口了。
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