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什么了?”庄墨擦擦他额头上的虚汗。他还在发烧,眼睛明亮得像星辰。
“我只记得一个场景。是个幽深的宫殿,阳光像刀锋,以一个斜角切入,把宫殿的一半照亮,另一半依旧是黑黝黝的。有两个人头摆在地上,面面相觑。一个是血淋淋的人头,隐没在黑暗中;还有一个是黄金的头颅,被阳光照亮。很棒吧?我忘不掉。可是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任明卿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他没有失望太久,而是四处摸索着找纸笔:“我觉得我可以补全它。”
庄墨失神了。
任明卿的直觉是对的,庄墨想叫他别写了。
可是任明卿已经找到了纸笔,他开始沙沙地写了起来,连绵不断。庄墨心想,下一个字,下一个字我就去打断他。可是他坐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眼前铺开了任明卿梦中那个惊骇壮美的画面。宫殿,阳光,头颅。他们是谁?他们为何而死?
渐渐的,那道锋利的阳光诡异地和任明卿手中的笔重叠在一起。庄墨看着任明卿痛苦又忘情的脸,仿佛看到幽深宫殿深处那尊古老的神像,眉眼慈悲。
庄墨最终没有去打断他。
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有人生来就是为了讲故事,即使前路遍布荆棘,他也要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