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和李无恙之间曾有过许多次的告别与挽留,而那一天是江未第一次在离开的时候没有叮嘱与回头。
但也许李无恙的字典生来没有“退缩”二字,他的身影依旧频频出现在视野。他到现在仍然无辜的、好似浑不觉自己做了什么的神态,与郑北阳脸上、脖颈上迟迟未褪的淤青一样扎眼。
等到郑北阳的淤痕完全复原,外头的气温已经接近三十度了。
江未在郑北阳公寓、学校实验室和医院之间来去,很多时候,他甚至能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不远不近地跟着,或是在外头安安静静守着,他假装浑然不觉,但心头闷堵得厉害。同学同事都戏谑“哥哥弟弟吵架啦”、“哥哥要让着弟弟呀”,更添压抑。
考试月,教学楼安静至极,学弟学妹们在复习,实验室里他的助教同学正在给人答疑。江未一个人在开水间待了太久了,冷不丁闯入了女孩子的声音,让他有骤然惊醒的感觉。
“江师兄,你竟然会抽烟啊!”女孩诧异道。江未看去,是直系大四的学妹,对方最近正在和严老师商量暑期实习的事,因此时常能见到,女孩子又是个外向热情的性格,没几天便熟悉了。
江未看了看指间的香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点好奇,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