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愿。
他的时间一直倒放,京城的走完了,便又回到了天津卫,他看见自己离开天津时好友杜明君追着火车跑的样子;看见陆老板头上绑着绷带非要塞他一个玉玺挂坠的样子;看见去车站接无忌,他跑过去一下子和弟弟拥抱在一起,被弟弟抱起来转圈圈的样子;看见自己在门口捡了一个奇怪的男人回家,这男人长相不俗,行为粗鲁,吃饭像猪,于是被他取名为‘星期五’。
若继续看走马灯下去,后面应当还有不少顾葭小时候的画面,然而他的走马灯戛然而止,被人从恍惚中唤醒,一醒来就是几个医生谈论救不救他,怎么救他。
还能怎么救呢?
顾葭也不知道,但他是决计不愿意死去的,他用尽力气虚弱地抬起手来,抓住那个说要帮他先把子弹取出来的医生大褂,捏得并不用力,但却是他的极限,他干涸苍白的唇瓣不停张合,说了一句:“我有血友病,要打‘斯泰芬’。”
他声音小,但也足够身边的几位听清楚了,可惜被他抓住的王医生眉头一皱,摇头说:“这种偏门的药我们医院没有,都是常规药,而且现在消炎止血的也只有军-队才有,我们根本拿不到。”
顾葭摇了摇脑袋,说:“去王家找他们要,王雪鸿认识吗?”顾葭依旧晕晕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