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圭大喜,连连点头。他看着文聘的脸色,知道文聘担心什么,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吧,我绝不出城一步,等你回来。”
文聘虽然不太放心,却也只能如此。
……
段煨坐在马背上,轻摇着马鞭,瘦而长的脸阴沉如铁。他缩着脖子,拉紧了皮氅。这南阳的天气真是古怪,又湿又冷,竟是比家乡武威还要冷上几天,穿着厚厚的冬衣也没用,铁甲总是湿乎乎的,透着一股潮气,连胡须都湿漉漉的粘在一起,没个干爽的时候。
但他的心里更潮,就跟郦城南的泽地一样,到处是积水,到处是杂草。
孙策出了宛城,却不是为他段煨而来,而是为张辽而来。
张辽算什么?一个二十三岁的并州少年,兵不过千余,官不过校尉,虽说弓马娴熟,终究不过是个勇士,如何能与他段煨相提并论。义士之后,张辽的那个远祖还有几个人记得,能和他那威名赫赫的从兄段颎相提并论吗?无知小儿!
段煨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孙策再无知,也不至于专程来与张辽决斗。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并州人都不可信。他们能背叛丁原,也能背叛董公。
段煨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正在河边查看地形的张辽,细长的眼睛里全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