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点点自己的太阳穴。“士人吃农夫种出的粮食,用百工制造的器物,享受商人贩运的远之方物,然后又用自己的智慧帮助农夫、百工、商人,帮助他们取得更大的成就。”
满宠眯着眼睛,沉思良久,忽然笑了。“怪不得将军不喜儒士,原来是这个原因。”
孙策摇摇头。“我不排斥儒士,我只是反对把儒士当成士的全部。在我看来,儒士是士,大匠是士,名医也是士。独木不成林,独足难远行。只要能用自己的智慧为万民谋福利,都可以算作士,不必纠结于他是研究什么学问。”
“那法家、儒家并无区别?”
“如果都是为了利民,则没什么区别,区别只在于手段不同而已,相辅相成,不可或缺。伯宁惩治豪强,用的虽是法术,行的却是仁心,我觉得比那些姑息养奸的儒生要强。”
满宠大笑,心里说不出的熨贴,大有得遇知音之感。
两人说得很投机,一说就是半夜。
第二天一早,两人在亭外告别。满宠很惆怅。他与孙策一见如故,但现在兖州还是袁谭的,他又是袁谭辟除的从事,家人也在昌邑,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这么跟着孙策走。
“将军,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孙策拱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