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张则收回手,拢在袖中,抬起头看了种劭一眼。“申甫,朝廷究竟有什么打算,就这么放弃了?”
“使君何出此言?”种劭暗自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丝略显勉强的笑容。
“公主为妾,朝廷威严何在?形势若此,之所以没有崩溃,就是因为朝廷迁都关中,有自守之力,天下人知正朔所在,心中有汉,期盼着朝廷能中兴,重现太平。如果朝廷自己先放弃了四百年基业,将这天下拱手相让,那还能指望天下人心中有朝廷吗?人心崩坏甚易,再想收回来可就难了。”
种劭拢在袖子里的双手用力握在一起,手指发麻发胀。他瞟了瞟四周,又看看张则。张则会意,挥挥手,示意一旁侍候的卫士、侍者退下,堂上只剩下他和种劭两人。种劭向张则挪了挪,离火堆也近了一些,双眼被火光照得发亮。
“使君,愚意妄测,陛下是欲行尺蠖之变。幽州乃是陛下寄予厚望之地,非使君不能筹措。”
张则瞅瞅种劭,示意他继续说。种劭掏出手巾,擦了擦鼻子,擤去被冻出的鼻涕。这幽州的天气实在太冷了,就连火都被冻住了一样,没有一点热气。“陛下召刘和回京,是一举两得之计。一是刘和才兼文武,是可用之人。二是调走刘和,公孙瓒才能安心,则使君麾师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