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先撑不住,咳嗽两声,往他胸口靠了靠。
“没事儿啊,在家呢。”林间看了他一会儿,低头拿唇碰了两下他的额发,“我同桌已经特别勇敢特别坚强了,难受不非得一直绷着。”
时亦摇了摇头:“不难受。”
林间轻轻扬了下眉,摸了摸他的额头。
时亦蹭了两下他的掌心。
是真的不难受。
一开始是懵,胸口激烈地疼了那一会儿以后,身边就空了。
很熟悉的空。身边一切都像在放电影,他听得见,碰得着,但是做不出反应也融入不进去的茫然。
但紧接着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那种从来没有过的,从来没体验过的轻松,像是有什么死死勒着他的绳套终于被挣断了,疼得他控制不住得想吐,又轻松得好像能飘起来。
“我以前。”时亦说,“经常会做一个梦。”
林间坐在床头,抱着他靠在自己身上:“什么梦?”
时亦想了想:“很轻松的梦,我在水里飘着,全是水。”
全是水,只有水。
很凉的水,和记忆里学校那个湖差不多,有水草缠在他身上,拖着他往下沉。
一直往下沉。
林间手臂紧了紧:“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