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溱有些失望,他深深地看了唐慎一眼,道:“你我是知己,我将小师弟看做二十九年来,最懂我,最明白我心意的人。我孤身一人等待了二十九年,终于等来了一个懂我的人。然你竟从未想过,三年前我为何要去刺州,去年我为何要接银引司的差事。乃至那日在虚极楼上,我与你说同门为朋,同志为友,到底说的是何事。”
唐慎心潮震荡,王溱对他表露出了一丝失望,可他从王溱的语气中读出的更是一种受伤与孤独。
说完,王溱转身离去。
唐慎震动至极,他一把拉住王溱的袖子,高声道:“师兄为何而做官?”
王溱脚步停住,他转过身,定定地望着唐慎,眼底有希冀和期盼。
唐慎深吸一口气,认真地凝视着王溱,他一字一句地道:“我知晓,我从来都知晓。师兄做官,从不是为了功名利禄,为了权势滔天。师兄从不是个清官,也从不刻板于寻常礼数和方法。可你却是个真正的官。所以那日我得了蜀地出现交子的折子后,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师兄。因为我知道,唯有师兄,才会不惧艰难险阻,于暗暗长途中,攫取那尽头的一抹曙光。”
王溱怔然于原地。
唐慎捏紧了他的衣袖,良久,王溱伸手拉住了唐慎的手。他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