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的床,上面不知躺过多少人,草料已经不再蓬松,顾宁摸上去,硬邦邦的硌手,被褥更是薄得像一张纸,即是团成团全搭在身上,仍旧轻飘飘的没什么感觉。
    四壁萧条的牢房顶上有一面窄窗,用铁条拦住,斑斑驳驳锈得发黑。
    顾宁把手搁在窗沿上,头枕在臂弯里,默默听外头呼啸而过的风声,眯着眼睛半睡不睡。
    狱卒送来的毒酒已经喝过了,顾宁原本以为鸩酒的味道该是极辛辣的,跟烈酒一样,一口下去能割喉。没想到喝到嘴里居然是甜腻腻的,跟母亲酿的桂花蜜一个味道。
    只是甜过了头,就有些发苦。
    落到如今这副下场,顾宁自觉怪不上谁,她从十七岁起跟在辰王身边,手上什么血都沾过,见过太多不可为外人道的秘闻,早该留不得。
    辰王薄情,能忍她到今天才动手,连顾宁自己都觉得纳罕。
    她指尖摸上冰冷砭骨的铁栏,轻轻抠上面的铁锈,红肿的手背上鞭痕交错,被冻成几道狰狞的冰口,稍微一动就撕扯到其他皮肉,又痛又痒。
    外人都道顾宁狠辣强硬,只有极少人知道她连半点疼都忍不了,一道指甲盖大的伤口都要闷闷不乐半日,又几时受过这等委屈?
    只是今时到底不同往日了,身份再怎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