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羚默默抽回手,垂着眼睑,脸颊红透了。
梁如琢还没参透小嫂子这次意义不明的触碰,入口的酒液却淡得让他愣了一下。
是水吗。
他顺势一口气喝干,回头去看文羚,愕然看见那孩子捧着一杯透明液体艰难地喝,小口小口地往下咽。
——酒杯被他换了。
不知道从哪一杯开始,梁在野喝的都是文羚换给他的水,刚刚他喝的那一杯也是。
迄今为止,梁如琢还没在任何酒局上遇见过这种只有他大哥才干得出来的恶作剧,简直令人震惊。
他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刚刚忍住的提起梁在野衣领揍一拳的冲动是为什么而萌生的,许是醉得有点厉害了。
文羚小声道了个歉退席,匆匆捂着嘴跑进了洗手间,大开着水龙头趴在水池边呕吐。
心脏跳得很快,被强劲的酒劲一股股冲击着瓣膜,仿佛骤雨敲打着脆弱的蛛网,担心这片薄膜随时会被冲碎。
他咽了一片药,眼前忽明忽暗,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地板很硬,膝盖撞在上面很疼,从皮肤开始疼,骨头先是被震麻了,紧接着也钻心地疼了起来。
他向后仰倒过去之前还留有一点清醒的意识,把两只手抱在胸前保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