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禹终于忍不住胸口窜出一团团火苗子来。“顾峥?!你几时竟也成这样了?!一个二五眼、上不得台的男人盯了你几下,你还感觉很得意!是不是有意来堵我的心?!想气死我么?!”
顾峥把脸也瞬时一垮,她正准备掏出袖中丝绢儿去铜盆佞水洗脸,猛地把丝绢儿往男人怀中狠狠掷过去:“我几时这样了?嗯!”
“——周牧禹!这样的男人?你什么意思?你不就嫌弃人家是个种庄稼的穷力巴汉子?”
“也不想想你当初,还不是个泥腿子穷出生过来的?你当初,又比人条件好多少?!高贵多少?!”
小木窗外风雪突然大作,那盏煤油灯,扑地一下,被风差点吹弄熄。
两人脸上顿时摇摇的灯影子一晃,骤然齐齐生出一抹惶骇来。
想是他们两人的争吵声惊动了外面那几个庄稼人,一个个,贴着墙根儿两耳起立地很有兴致偷听。
周牧禹半晌没吭声,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他身子站得很直也很僵,比外面的风雪还要落寞萧瑟。
——顾峥,无疑用刀子戳着他胸口的某块老疤与痛点。
童幼年时期、包括成长过程中的种种屈辱纷沓而来。
其实,在刚刚,头一年,接受了皇室所给予的皇子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