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窜,未出五步,便横死在乱刀之下,身化血糜,莫一能幸。
这树倒猢狲散的惨象,早已不足为奇。他一路纵马疾驰,披血肉而行,临到了垂拱殿前长阶之下,却是悚然一惊,骤然勒停马首。
——解雪时立在长阶尽头,松形鹤姿,剑履而朝,闻声回过头来,那目光深冷如疾电一般,依稀还是昔年权倾天下的解太傅!
这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不知多少次,他都是这样牢牢攫着解雪时的背影。
袁鞘青大为惊诧,正待策马上前,却只听“啪嗒”两声轻响。
却是他斩马刀上的血污,滴沥在了阶上。汉白玉为鲜血所洗濯,却反倒皎白到了晃眼的地步,竟然逼得他为之侧目。
这么一晃神,再抬眼时,哪里还有解雪时的影子?可见昔年那一点垂涎早已化作执念,在这当头大肆反扑而来!
不知为何,他心中却陡然生出些带着玩味的怜悯来。
“袁将军为何却步?”谢浚拨马而来,道,“方才那几个内侍位卑身贱,平日里连面见赵椟的机会都没有,严刑之下,亦不过是锯嘴葫芦,只是有一件事颇有玩味余地——赵椟这些日子数度称病不朝,据说是得了新进的美人,沉迷淫乐,各色金银玉石流水似地往飞霜殿里送。”
谢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