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长薪鬼潜行刺探一番,忽而指尖一凉。
还未来得及细看,那东西已在触及皮肤的瞬间,溶成了一点稀薄的水汽。
是雪!
照说京城已经开春颇久,寒气减退,袁鞘青一路杀进来,亦有感于京中柳絮纷飞,有日趋和暖之象,不料竟在这关头下起了雪。
雪籽落得很稀,在绛红色的残阳里烧得飞快,袁鞘青心里莫名一动,却忽而听得殿门处吱嘎一声响,像有什么重物压在了门上,砰砰乱跳起来。
他心中起疑,那吱嘎声响得如牙床摇晃一般,连带着窗框上都投出了半幅朦朦胧胧的黑影,只是模糊得很,隐约能看出散乱的鬓发,浓云似的堆在窗边。
只是那窗上竟落了把蝙蝠锁,窗缝掖得极紧,如揣了白兔似的砰砰直跳。
他还没回过味来,身边谢浚的面色已然变作铁青,竟是二话不说,解下身后长弓,张弓搭箭,只听铛一声锐响,那一箭正中锁芯,箭镞格着锁眼咯噔拧转了半圈,便轰然迸裂开来,窗缝顺势张开一线。
他一介文臣,鲜有动武的时候,不料竟盛怒至此!
只是这窗缝一开,袁鞘青的面色也跟着一变再变。以他的目力,自然捕捉到了那一线雪白的皮肉,以及上头一点刺目的红痣。
这红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