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失去了一个健康的儿子,他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就一直怪吴桐,打吴桐,导致长期挨打抑郁的他演变成躁郁症,他要不就一直跟局外人一样坐在那里,要不,就会像今天下午那个样子,躁郁一犯,要人命。”
陆焉识一怔。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什么事都让我家人躲起来了吗?我怕我妈妈挨打,我怕吴桐犯病,我更怕安安长大了像我们其中一个人,一个懦弱,一个扭曲,还有一个。”她指着自己,眼神里满是苍凉,“暴躁极端。”
陆焉识不知道该说什么,胸口有些闷。
她喝了口酒,继续说:“要是我妈妈早点离婚就好了,早两年,腿也不至于废了,那样的话,我可能还可以考自己心仪的大学,没钱没有关系,我可以省吃俭用,可以赚奖学金,兼职……我忍耐了十几年,差一点点,就可以振翅高飞了……”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一颗滚烫的泪从眼角滑落。
陆焉识的心忽然就像被触动了一样,想要伸手去拥抱她。
然后。
他就真的抱住了她。
不介意她脸上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将她揽进怀里,让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他的喉咙紧绷得就像梗着一根坚实的鱼骨,让他有些呼吸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