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摸到了额头上冰凉的汗水。
这是他第一次集中精神倾听广阔空间中的所有细节,也是第一次坚持如此之久。鉴于唐亦步的古怪小调清晰得要命,他大抵是失败了。
“别勉强,这才不到第一天。”唐亦步递过来一杯清水。“累了就睡吧。”
阮闲摇了摇头,他将水灌下喉咙,再次闭上眼睛。
第二次,他像是在那黑暗的声茧中摸索,试图抽出自己需要的那几根丝。唐亦步的歌声仍在耳边,听起来却模糊了不少。
时间从四点二十五跳到七点三十八。
阮闲就这样一路练到大厅中人声响起,无数脚步声和低语加入了那锅声音熬成的杂烩。阮闲没能再听到唐亦步的曲子,只不过他不确定那是自己努力的结果,还是单纯累到意识不清——他的脑子仿佛成为了那锅杂烩的一部分,正咕嘟咕嘟冒着泡。
“我听到二十五个士兵。”他终于开口,声音又小又轻,嗓子哑得不像他自己。“他们在五楼不停移动,呼吸数和脚步声对得上。五楼只有这些人,没有其他活物。”
说罢他睁开眼睛,半天才把听觉拉回自己所在的位置。长达三个多小时的练习后,他仿佛连续跑了几个马拉松,浑身是汗,胃部传来绞痛般的饥饿感。
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