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了默,勉强道:“臣与文相曾为同窗,朝夕相伴,可能彼时的他不像如今这般心防重吧。”
赵煦恍然:“原来如此。”
陈稷作势一揖,忙转身退出了宣室殿。
顺着殿前石阶拾级而下,陈稷的脸色渐渐变得暗沉。
他早该想到,这个皇帝羽翼未丰,不会因为这样的事跟文旌翻脸的。都怪他太过鲁莽,眼瞧着这君臣两人近些日子生了些嫌隙,就以为有文章可做。
真真是太过鲁莽了。
可事情到了如今这地步,赵延龄的内官一死,文旌眼瞧着是怀疑上他了,甚至还公然提审他……想到前些日子他所受的屈辱,他不禁攥紧了拳头,骨节被他勒得突起,森森泛白。
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依照文旌的个性,一定会咬住这个案子,深挖下去,直到找出赵延龄失踪的真相。若他不先下手,只怕到了最后只能做一条砧板上的鱼,连反击之力都没有了。
特别是,文旌在向魏太后示好……
若他们摒弃前嫌,母子相认,文旌肯定不会把剑指向自己的亲生母亲,而魏太后也不会承认是她害死了赵延龄,到最后搞不好这个黑锅要由他陈稷自己来背。
权势当前,岂止是百口莫辩,恐怕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