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渐渐淡去了家破人亡的创伤,又或许纯粹是闫心擅长让自己看起来很高兴——那是一种难得指摘的、循序渐进的高兴的过程,对母亲尤为受用,莫谨看到母亲不再总像闫心刚来的那段时间那样,时不时就愁眉不展,对于闫心的一切都谨小慎微,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
他注意到了这点,很自然地提起了一件事。
“你能把路记熟了吗?”
莫谨在去找闫心之前,先去找了母亲,说他想着要跟闫心商量着分开回家,找了不少看似正当的理由,自己高三后期很快面临加课;而闫心也需要更多社交,比如跟同路的同学一起放学回家。
“小谨,你是不是不喜欢闫心?”
母亲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敏感至极的母亲,对他敷衍的态度了如指掌,但又对他的冷淡有些夸大其词。
“没有,我只是觉得麻烦。”他想到总撞见母亲微红的眼眶,总是在面临重感冒的类似托词,颇感无奈,“闫心也不一定乐意,他都16岁了,没那么脆弱。”
莫谨从小就对这种女孩子连上厕所都要结伴,为了几分钟的事彼此迁就个几分钟,对他而言是很难以理解的生活观。况且也没人问过闫心的意见,他自然从不会提意见,只会在母亲问他“要不要这样”的时候回答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