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让人恨铁不成钢的弟弟,以后都不会在余晖滑进屋子的时候走进他的屋子,问他一声“哥,今晚整哪样?”
陈山野遇到许多事情都能扛下来,但这次他是扛不住了。
裂痕越来越大,碎石越来越多,雨越下越大。
阮玫清楚他的姓格,能往自己身上揽的事他就不会往外推卸,这是陈山野发光发亮的优点,也是陈山野致命的缺点。
无论钟芒是因为什么而死,陈山野都会归结于是他没看好钟芒,是他没及时发现他的不对,是他拉不住钟芒。
她用尽全力,想拨开陈山野牢牢锢住自己脑袋、像粗长藤蔓一样的手臂,可陈山野肌內绷得极紧不让她拉开,任由阮玫的指甲在他鼓起的手臂上刮出一道道白痕。
“山野、陈山野!你……你松开,你看看我……”膝盖处的布料被污水浸湿,两颊的泪珠断了弦地往下蹦,阮玫哀求着,继续掰着陈山野的手臂。
“你不要看我,我好丑,又没用……”男人崩溃的时候也像个小娃娃。
两只满身伤痕的小兽又一次在这会吃人的城市里互舔着渗血发脓的伤口,最终陈山野卸了力,阮玫拨开他遮住脸的手臂,捧起他憋得通红的脸。
陈山野额头太陽穴都鼓起青筋,黑长的上下睫毛挂着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