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了半个多小时,沉迷画画的冷毓川都没有发现她。
冷毓川因为腿不能动,每天都把自己钉在画架前,一坐就是一天,竟然一举突破了原先的瓶颈,以叁四天一幅画的神奇速度,不停地画画画画。
他的风格原本只是抽象,现在则完全变成了暗黑,大团大团的深色聚集在画布上,暧昧地纠缠,仿佛有无数的情绪层层迭迭地堆在那里,释放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唐伊乐看了他很久,决定还是不去打扰他。
画画是唯一能让他全情投入、忘记一切的途径。
唐伊乐单看他的画,也能感觉到他有多不开心。
任何一个人处在冷毓川的境地里都不可能开心得起来,他受了这样重的伤,没有脾气暴涨、每天因为行动不便而生气摔东西,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
他甚至反而变得和蔼可亲很多,虽然话还是很少,但对唐伊乐几乎是百依百顺,甚至对偶尔来送饭的胡和田都很客气,搞得胡和田每次告别时都脚下发飘,跟喝醉了似的。
快过年的时候,唐伊乐陪冷毓川去医院拆石膏。
复查做了CT,结果是小腿上骨裂的部分是长好了,但膝盖至少还要有一两个月才能长好,在这段时间里还是必须用双拐走路,尽量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