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都被汗湿透了。傅错放大了照片,看着照片上的隋轻驰发了一会儿呆,心想怎么会流这么多汗,然而明明是四个人在一起的最后一场演出,却什么都回想不起来。能回想起来的只是隋轻驰赤裸的手臂压在他肩上的感觉,汗水已经凉了,皮肤还是滚烫的,那只手臂的重量他永远记得,他还记得它是微微跳动的,随着心跳和呼吸。
照片真的很多,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有一张照片是隋轻驰刚搬来出租屋和他同居不久,空调坏了,他穿着一件黑色背心,蹲在地上对着老式风扇吹风。照片是静态的,但回忆是动态的,他能看见隋轻驰打开门从外面进来,门后刺眼的光和刺耳的蝉鸣被他手臂一拉关在了外面,进屋后他和他说话,边说边抬手脱掉汗湿的t恤,又弯腰脱了牛仔裤,换上背心和沙滩短裤,那只老电扇放在茶几上,咕噜噜地转着,隋轻驰走到茶几前蹲下,那个画面里,一阵风沿着他的沙滩裤和背心吹上去,白色的背心贴住他的腰,像风在他年轻紧致的腹肌上抱了一下,最后隋轻驰蹲在茶几前,脸凑得很近对着风扇吹风,被风吹起来头发软得像波浪,缓缓起伏着。他像薛定谔的隋轻驰,刘海垂下来时是英俊的隋轻驰,刘海吹上去时是美丽的隋轻驰,它们现在又垂落又上扬,于是他拿手机拍下了处于薛定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