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迟。
皇穆有片刻的失神,她嘴边萦绕着无数句刻薄残忍的话,那些话如毒蛇般狞笑着吐着信子,随时可以袭向元羡。
地龙烧得极旺,将香气蒸腾得无处不在,亭外雪色萧索,亭内于是越发锦里和暖,她不舍得了。
她终究还是不舍得了。
她将桌上,元羡倒给她的茶喝了一口,抬手覆上,覆在她手上的,他的手。“臣去岁调制这香,不过是为了应时应季,觉得亭外寒风大作,亭内暖香融融。此间冬日拥一床暖被,赖在期中喝茶看书,最为惬意。臣对梅花,梅花香,皆十分一般。臣幼时读书,对‘梅花香自苦寒来’一句,十分厌恶。臣不愿意做梅花,亦不想殿下做这非要经历寒冬,才见天日的梅花。若是可以,臣想给殿下好风好水,让殿下好花常开。”
她说着笑了,轻轻摇头:“这话不是很妥当,殿下不是花,是松柏,是青山。可天下万物,皆需四时风调雨顺,是以,臣愿给殿下好风好水,让殿下松柏长青,青山不老。”她说着又转首贪看窗外,“殿下,陛下曾问臣,觉得殿下如何。当时臣说,殿下合适。殿下来麒麟也有些时日了,容臣自矜,臣以为,臣做麒麟主帅,也是合适的。欢爱总有尽时,色衰爱弛之际,臣与殿下该当如何?天界众仙,可能接受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