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此后的大半生都为了身边散落的书页在奔走,”云清净极力克制,“他时常忘记很多熟悉的事,却能在梦里记起很多陌生的事,他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后来为了拜入灵荡峰,才重新给自己取了名字。”
“——云霄。”
云清净无比坚决,而面前的宁嗣因已然陷进了一场死局。
“他本不必过成这样,可谁又能赔他这一生?这不也是不公平!”云清净还能清楚记得南原的某处小山顶上,那凡人躺在落日的余晖里对他说的那些话,“不过他自己根本就不在乎,活得比任何人都快活,一生逍遥,最后却还是为了你说的那些‘仁义之道’送了命,难道真是有人逼着他们这么做的么!”
只一瞬,方才被灵剑划破的裂缝传出了巨响,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瑕疵,正逐渐向祭阵四周崩裂,千里之堤,即将溃于此。
云清净复又甩出灵剑,直指呼啸的阵心,漩涡已然开始回落。
宁嗣因孤身站在乱流之中,天地就在眼前,却离他越来越远。
他始终留守鹤林,每日都会去冷阁研墨,好似故人就在身侧,正同他一起看书写字,继续教他那些千奇百怪的术法。偶然间一抬头,依旧能看见窗外的盛景。然后他守着故人从手边的琴架上取走了七弦琴,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