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毓庆宫的,在这儿吗?”
“昨晚还在,”焦进朝微微叹了口气,“后半夜就拉出去了。”
苏伟身子一僵,焦进朝摇摇头,“本来上面还想拷问一番的,结果还没问出什么来,就莫名其妙地都死了。反正皇上也是下令处死,刘公公就没再查,直接交差了。”
苏伟愣抿了抿嘴唇,抬头道,“那,拉到哪儿去了?”
焦进朝蹙了蹙眉,“应该是拉到城外乱坟岗去了,慎刑司没的人都扔在那儿。我说小苏子,”焦进朝想起了什么似的,拽拽苏伟的胳膊,“他们可都是戴罪之身,牵连着毓庆宫呢,不是小事儿。你可别一时心软,参合些不该参合的。”
苏伟愣了愣,微微地点点头,“我知道。”
回正三所的路上,苏伟脑子里一直混沌一片。
他很害怕,怕死、怕痛,怕自己和德柱一样,莫名其妙地死在那幽深恐怖的地方,怕那个人,到最后都不能去看自己一眼。
他又很哀伤,为德柱哀伤,为自己哀伤,为那份见不得光的感情哀伤。其实,德柱与他,未必有多深的情分,他们两个之间更多的是同一类人的惺惺相惜。
也许是第一次与德柱交谈,也许是承恩寺的偶遇,让他没有任何证据却异常